Written by Moon 金鹏; Wednesday, Apr 27, 2022
几只通讯艇进入旗舰“赛米拉弥斯”，从上面走下来的人都愁眉不展。
会议室挤满了人，这次的规模比上次的“前途大会”要大，一种不安的气氛弥漫在会场。周翼匆匆结束了巡逻任务从外面走进来，会议正式开始。
“刚才得到消息北环已经被联邦占领，请大家过来商量一下。”看着满屋的军服赵平真希望说话的不是他，所有这些事情都太离谱了，他实在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主持长官们的会议。
“冬至”号的舰长许远说：“我们现在前后都是联邦，已经没有办法去飞羽了。”停顿一下又说：“不如还是返回‘南十字’，毕竟违反联邦宪法的是他们不是我们，舆论也会支持我们。”
其他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其实回去是很多人内心深处的最大期待。
“安卡”舰长王青对赵平说：“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泄露出萧萧是飞羽公主这件事。”显然他们私下已经有了共识。
赵平皱眉道：“就这样把命运交给别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许远叹气：“已经没有办法了。”
林动说道：“我说两点，一、你们太小看自己；二、你们太好心。”
林动说话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且用的是聊天语速，几位舰长都有点儿不以为然，只有总和林动在一起的卫和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
“战争爆发了，联邦推进神速明显早有准备，也就是说，你们是导火索这件事必须是个事实。现在，你们这根导火索不但灭了，还要回去，你们是把那些发动战争的人当傻子耍吧？”林动抬头看着众人。
林动和赵平不一样脑子里没有给别人留余地的婉转辞令，但是现在没人关心林动的态度，大家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
林动继续说：“联邦攻陷北环并不单单因为他们有一位懂得‘以迂为直’的优秀将领，同时也为了挡住你们去飞羽的道路。”
众人交换了眼色，王青说：“我们不过一支小小的舰队，他们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因为你们这支小小的舰队足以毁掉他们的名声，如果我想的没错，也许现在有一支准备剿灭我们的部队已经出港了。而你们还想能回到南十字，真是太小看自己。”
“说你们好心呢，是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周翼的飞船上有很厉害的装置，如果只是我们4个，一定可以安全到达飞羽王国。”
众人慌乱起来，一下没了主意，很多人望向赵平。
赵平忙说：“林动只是分析局势，我们绝对不会自己逃走，既然答应了诸位，我赵平死也会死在这条船上。但我也觉得回去很危险，联邦的整个上层都被控制了，我和龙叔分析过，这个人很可能是楚风。他现在手握重权我们绝对不能回去，只要我们活着到达飞羽就是对那些垃圾的最大打击，到时候形势肯定会转为对咱们有利！”
众人虽然赞同赵平说的话，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到达飞羽。
赵平问周翼：“你那个离子发生装置能不能装到军舰上？”
周翼回答：“理论上可以，但是需要极大功率的742型发生器，咱们舰上没有而且也很难搞到。”
赵平“哦”了一声，露出失望的表情。
周翼坏笑道：“不过我可以搞到。”赵平等人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你们看！”周易打开桌中央的模拟星图指着一个星系说到：“这个星系的第2颗行星名叫‘艾加’是一个适合居住的星球。星球上遍布山峰冰雪长年不化，也没有丰富的矿藏，所以没有人对它有兴趣，从地理上来说虽然它位于要冲，但离繁荣地带却很遥远。因为这样它成了一个自由之地，有很多无政府主义者在这里定居，在艾加几乎可以买到任何一件东西，包括742型发生器，从我们现在的星系只要跳跃3次就能到达。”
赵平看着地图上的“艾加”下决心说：“不如我们先去‘艾加’搞到那些发生器，改装舰只后看看能不能突破联邦的防线。”
大家本来都很绝望，现在看到一线希望也都来了干劲，纷纷赞同。
赵平又问军需官：“我们有足够的钱吗？”
王槐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洗劫了‘青河’的军需仓库，钱也没给他们剩下，我们现在很有钱。”
会议最终做出决定：航向“艾加”。
“将。”林动放下手中的皇后。
“哈哈哈，我又输了。”军需官王槐挠着头认输。“你的棋艺绝对有职业水准，我这有20年棋龄的老将对你都毫无办法。”王槐看林动只是微微一笑他又说：“你还真是沉稳，年纪应该比我小不少？”
“说到年纪我到是很害怕一位比我还年轻的棋手呢。”林动微笑着说。
“啊……年轻的时代真让人怀念。”王槐有些神往。
“不过身在其中也许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吧……”林动淡淡说道，同时看着情报参谋卫和向他们走过来。
“卫长官，下盘围棋？”林动招呼他，好象他这里是一间棋社。
卫和说：“有正事，来下舰桥。”
两人沉默地走在走廊里，卫和说话了：“林动，你刚才是不是真的想扔下我们？”
林动微笑：“赵平是绝对不会放弃你们的。”
卫和停下：“我是说你。”
林动回头平静地说：“生死由命聚散是缘，如果他们执意要走，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真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恶人，刚才我觉得你有谋杀我们的倾向。”卫和看着林动。
林动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向卫和走去：“不是没能杀死吗？”
曾经被林动审问过的那个特别部队站在赵龙等人面前。他对林动说：“您说的话，我们仔细想过了，以前的事，我们没理。但我们不是没有人性，我们这些人只是服从命令而已。事已至此，我们都在一条船上，如果信的过我们，尽管吩咐。”
赵平问：“你叫什么？”
“李云，前特别12分队副队长。”
赵平对卫和说：“老卫和我一起去帮他们安排房间。”
看着他们走远，赵龙问林动：“这样是不是有危险？”
“既然搭了咱们的船，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艾加”就在窗外，是一颗充满云雾的银色星球。
赵平决定舰队都不降落，防止出现特殊情况，他们4人和李云带领的20个特别部队乘登陆舰下去采购设备。赵龙虽然有些担心特别部队，但是想到赵平他们4个人的实力也就没提出异议。
“艾加”完全是一个山的世界，险峻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此起彼伏布满星球。山峰上积着冰雪，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融入“艾加”蓝灰色的天空。
萧萧长长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好象很享受的样子。
周翼说：“咱们这么多人过去好象打架一样，太显眼了。就我们四个人进城采购，其他人在这待命。”
赵平说好，嘱咐李云他们留在船上接应。
所谓中心城市就是一座山中小城，房屋大都是2至3层，屋顶斜斜的有很大斜面，可能是这里常常下雪所以如此设计。
周翼和赵平走在前面，步子很大，看上去很精神。
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带着冰雪的味道，脸、手和身体都象被穿过了一样，林动慢慢闭起了眼睛。感觉自己好象本来就是这个小城出生的，并且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看到身旁的萧萧和自己一样跺着步，有些幸福地看着周围，林动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些兄妹并不是亲生的。
要说这个本来应该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谁看起来更象黑社会，答案无疑是周翼。周围的人也许是走私者、偷渡者、无政府主义者、流浪汉或者为地下市场工作的人，但在外表上他们绝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而赵平就象他们中间伪装最成功的黑社会老大，表面上平淡无奇实际上深藏不露，你永远不知道他的背后会有什么样的底牌。当然这些都是萧萧看着他们时头脑中灵光一现的想法，因为赵平的深藏不露就是没有深藏不露。
“742型呀，我这可没货，咱们这唯一有可能有的人因该就是南宫家了吧。”老板对周翼说。并不住打量着周翼身后的三个人。周翼是他这里的常客，不过这次要买的742型是军用品，应该有点来头吧。
四人走出小店，萧萧问道：“南宫家是什么？”
周翼没有说南宫家是人不是什么，他正经地回答：“这里有两大势力，一个是这座城的南宫家，另一个是南面的古家，两家非常不睦，在地盘和生意上都是明争暗斗，现在的和平实际上只是一种力量的均势。”四个人说着话前面的去路已经被人家挡住了。
“周翼，想不到你还敢再来这里。”对面一个脸很平的人和他说话。
周翼用力地想，终于想起来，有一天自己心情不好在酒馆里喝酒，不知什么原因把这个人暴打了一顿。
“敢和我们古家做对，你这个小小的飞行员今天就死在这里吧，你身后的人托你的福也只好跟你去了。”他的话音一落，四周的屋顶上出现了二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周围的人很有秩序地避开战场，几乎没有人神色慌乱，这就是这个星球居民的真正素质。
周翼心里暗自叹气，人要是背起来还真是一直会背，他上次被打绝对是个意外。现在以我们的实力这几个人怎么可能是对手，而且他们还拿着武器想手下留情都不容易。
萧萧完全没有留意他们，指着一只奇怪的飞鸟给林动和赵平看。
周翼准备拔刀，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传来：“住手！”
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孩儿带着更多人把古家的人又包围起来，简单地形容一下她，冰雪一样美，气质也如同冰雪一样冰冷、高贵。她看着平脸男子说道：“古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带人到这里惹事。”眉头微皱冷艳逼人。
那个叫古水的男人看着这么大阵势到不慌张：“好，好，惹不起你我们走行了吧。”转过身去又小声说：“都已经快成我们家的人了，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威风。”他和他的手下同时大笑起来。
青衣女孩不动声色，看着他们走远后对周翼四人说：“同时也是警告你们，在这里最好不要惹事。”她扫过众人，看向周翼时，周翼也看向她，女孩眼光闪动了一下转身离去。
“要742型，这个东西我们到是有，但不是熟客不会卖。”南宫家的当家南宫永身形有些胖说话很客气，但生意场上的生意话也不知那句才比较靠谱。
赵平说：“钱不是问题，生熟应该更不是理由吧？”
南宫永笑了一下说道：“其实是想请你们帮个小忙。”他看向后面的周翼说道：“这位就是南十字联邦第一号的飞行员周翼吧？”
周翼一点也不谦虚地点头。
“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既然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我也就实话实说。我们南宫家和南面的一群混混古家一向不和，他们家老爷子古镜河在的时候，这些人还算规矩，我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上个月古镜河归西了，一个毛头小伙子古柄做了他们的当家。一直不能消停，这段时间吵着要娶我的女儿南宫清。”说到这南宫永对一个佣人说道：“把小姐请来，就说有客人。”不久南宫清走了进来，正是周翼4人在街上碰到的那个女孩。现在她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显得落落大方。看到4人南宫清并没有特别惊异，只是微笑向4人致意，街上的威风形象不在。
南宫永接着说：“我就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实在舍不得嫁给那个混混。”看起来这到是肺腑之言。“但是都是道上的人，我也没那么容易拒绝他们。因为那个古柄是我们这里死亡赛道的好手，我只好和他约定举行一次死亡飞行大赛，在比赛中获胜的人就可以娶我的女儿，清儿也同意了这个决定。”
林动心里暗想，两家的斗争中肯定是古家占了上风，被迫用比赛来决定女儿的命运，南宫家也够可怜。
南宫永又笑着对周翼说：“不过能和周先生相遇的确是我南宫家的福分，赢这种小比赛对您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只是比赛结束后请您挽拒清儿的婚事。当然您要的742型我们一定奉上。”
周翼淡淡笑了一下伸出5根手指：“5台。”
南宫永愣了一下，毕竟他是生意人，5台742是个大数目。可看了一眼女儿，南宫清一咬牙答应道：“好！只要周先生能赢，就送你们5台742。”
赵平忙说：“南宫先生误会了，婚姻哪有强迫的，这种人我们自然会教训一下。我们要的东西自然会付钱，您能卖给我们就帮了我们大忙。”
南宫父女有些惊异地对望了一眼。
而周翼和萧萧各自白了赵平一眼。
在去房间的路上萧萧问周翼：“什么是死亡飞行赛？”
周翼嘿嘿一笑有些憧憬地说：“是这颗星球特有的一种比赛形式，因为这里完全由山峰构成，所以有人设计了一种惊险的竞赛方式。参赛的飞机都要保持在标高2000米以下飞行，超过高度的就算输。说白了就是一种飞机用很高的速度在群山中穿梭的比赛。”
萧萧吐了吐舌头。
周翼说：“其实我早就想和他们比一次，只是没有这个机会。”
“……”
因为“艾加”有3个月亮夜晚比较明亮。
赵平坐在平台的台阶上一个人抽着烟，看着远方的山影，忽然在山的深处有一点光亮闪动了一下，这是微弱的光芒，像是什么物体的反光，没有功夫的人绝对不会注意到。
林动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怎么，一个人在哀愁些什么？”
“……，你刚才看到那边闪了一下吗？”
“是呀，有些诡异。”林动说得很夸张。“不如，我们去探险，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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