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en by Moon 金鹏; Wednesday, Apr 27, 2022
赵龙回想他离开孔雀的情景,想不到一次普通任务演变成今天的局面,“安卡”号以及很多战友再也回不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艘登陆母舰。无论怎样,家就在眼前。
凭借舰队的隐形系统他们成功越过了南十字非常薄弱的边界,一直到首都孔雀都没被发现。计划非常成功,奇袭的所有条件都已具备,只等大部分主要目标旋转到背阳的一面。
秋水被任命为奇袭行动总指挥率领5000人的主力部队攻打孔雀的防卫中心,飞羽的其他将领将分别进攻对空防御阵地、星港、武器库等要地。赵龙留在舰上作为协调和情报单位。
赵平与萧萧负责占领总理府等行政机构,重点是搜集楚风谋划炸毁清河的证据,如果证据确凿南十字将从敌人变成盟友,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这支500人的队伍大多由李云率领的南十字特别部队组成,他们熟悉情况比较容易控制局面,另外还有飞羽的情报专家。
进攻时间到了,近百艘登陆艇向星球黑暗的一半飞去。登陆艇的空间并不大,这样设计不是因为空间有限而是特意让队员距离更近一些,毕竟登陆部队永远都是面临危险最多的部队,身边的战友会抵消一些恐惧情绪。
登陆行动非常成功,直到他们突入大气层才遭到有限的导弹进攻,因为数量很少无法击穿登陆艇的装甲。实际上这几枚导弹是由自动防御系统发射的,南十字防御司令部到现在还认为是系统发生了故障。
队员们训练有素地下了船,赵平当然是训练无素地被落在了后面。队伍集结时,远方有闪光出现,秋水开始进攻了。
赵平与萧萧在路上大模大样地走着,他们后面两侧李云等队员靠着建筑前进。这时几枚光弹击中了赵平,后面的狙击手马上还击把对方的火力压制下去。赵平、萧萧实际上变成了装甲车和吸引火力的靶子,当然,这种没什么美感的主意是赵平想的,现在他的作战服上到处都是洞。
总结了经验后,对方开始使用反装甲武器对付赵平,赵平应付得有点儿吃力,好在有萧萧帮忙抵挡,总理府等中央机构越来越近。这时一枚穿甲弹偏了准星,击中一座桥梁,桥下躲着许多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避难的市民,在一片尖叫声中赵平撑住了桥梁,他示意大家赶快离开,南十字那边的火力也停了下来。这时一个身穿灰色风衣的女孩儿经过桥下,不论是桥被击中还是赵平撑住桥的动作似乎都没影响到她,战争、爆炸像是日常的景象。赵平不好说什么,只好看着她慢悠悠地通过,当女孩走出危险地带他扔下断桥时两个臂膀都不象是自己的了。
赵平趁对方停火的机会大喊:“你们现在已处于绝对劣势,你们尽力了,请放弃抵抗!我们双方的伤亡都会成为巨大遗憾,这场战争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我会证明这点!”他话还没说完一枚穿甲弹正中他的面门,赵平清晰地感到自己的盾大半被炸得粉碎。他挥走眼前的烟尘小声嘟囔:“谁这么有骨气。”
但是南十字随后的抵抗明显减弱了,李云轻易控制了一些阵地,这些守军只是卫戍部队无法与人数甚至比他们还多的特种部队抗衡,要想射穿特别部队的气盾需要准确、密集的火力,显然他们并没有这个能力。最后只剩下总理官邸一处,这里看起来一个守军都没有。4名队员径直冲了进去,随后都被扔了出来……萧萧扶起一名摔在她身边的队员,还好伤得并不重。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孩儿横着一条雪亮的枪站在总理府的大门口,她只是站在那里没有看任何人,这场面就像一幅画,时间似乎是静止的。横在半空的枪纹丝不动,相对的是风拂起了她雪白的衣襟以及她乌黑的发丝。萧萧吸了一口气被眼前的女孩儿深深地吸引,她从没想过静止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那美感让人着迷。
赵平认出那正是刚才那位穿风衣的女孩儿,那时她看上去那么平常,就像他一个不喜热闹的同事。
衣襟摆动的幅度微微地加大了,赵平发现萧萧已经不在身边,她忍耐不住地冲了上去。为什么不重要,她希望与她过招,女孩儿的枪瞬间动了起来。一道枪气传来宛如狂风巨浪,萧萧敏捷地闪开似与这夜风融在了一起。女孩儿的气势强得惊人,是霸气、也是藐视天下万物的高傲。萧萧越打越开心,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个女孩儿却叹了一口气,停了下来收枪站住。
萧萧不解地看着她,她朝萧萧招手示意跟着她。难道她喜欢我?不可能……但萧萧还是跟了进去,赵平也想进屋被女孩用枪指住。来到一个房间后女孩儿站住了,只是看着萧萧。
萧萧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问:“怎么了?”
女孩终于说话:“你很厉害,我不想打了,这个房间有个机关可以制住你,应该不会受伤。”
萧萧目瞪口呆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住她,脚下的地板裂开萧萧滑入一个通道。
“我实在太白痴了。”萧萧自言自语,不过她明白如果不摆脱这股力量以后只能任人宰割,外面的赵平肯定不是白衣女的对手,这样下去整个计划就要失败。但她的身体不能活动,这肯定是某种强大的场力,这样大的场力她从没遇到过,想不到世界中还有这种厉害的陷阱,自己这个杀手家族的传人竟然被陷阱制住了,真是丢人。
自己的灵已经完全消失,但我身上还有一种灵,我从没尝试召唤过它,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许多了。
赵平只看到白衣女孩儿一个人走了回来,问道:“我的同伴呢?”
“被我抓住了,你走吧。”女孩淡淡地说。
赵平直接用拳头做了回答,女孩只是随手一带,赵平整个人就被卷了出去,撞断一跟廊柱后才停了下来。
“你人不错,离开吧。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打仗,本来我也应该教训你一下。”女孩跟上两步。
赵平疼得挤出了些声音:“开什么玩笑,这场战争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
“哦,我不太懂。失礼了,那我尽全力了。”
赵平心里大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对方的枪已到,威力远远大于刚才,十个赵平也会被击穿。
情急之下赵平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活下去。
“当”的一声枪尖止住。千钧一发之际赵平感到一股狂野的力量从他体内某个角落涌了出来,瞬间他洞察了局势,发现女孩儿枪势看似威猛实际上没有多大力量,她还是留了余地,赵平只用一根手指就止住了枪尖。和萧萧说的不一样,他并没有感到这灵是自己精神的一种表现,而是非常陌生,那种象山一般沉重的力量让他十分敬畏,赵平丝毫没有驾御的感觉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白衣女孩儿皱起眉,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绽开了,手中的枪泛出金色的光芒。
女孩儿注视着赵平的心脏评估那里灵气的程度,那已经不再是气而是真正的灵,她不知道这个人刚才是不是在装傻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算了,看来只好结果他。想不到机会很快就出现,女孩儿只是稍微用了个虚招赵平就失去平衡险些摔倒,现在的赵平已经能大概看清女孩儿的动作,但他无法控制这个奇怪的力量,更加不懂高手的虚实攻击。
本想发力却发现对手竟然连站稳都不能,女孩儿无奈,这个人好奇怪……刚才赵平救人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喜欢那种眼神,喜欢那种简单,好象这个城市的每一个下午。唉,女孩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世事无常生命轮转,自己又怎么能弄得明白。白衣素枪,淡然如止。她舞动长枪,宛如绽开的花轮。赵平看得愣了神,别说进攻此时的他连防御都没想过。
大地忽然夸张地裂开一道缝,一股旋风冲了出来,萧萧和一个老人落在了地面上。
女孩儿看着那个老人问:“你?”
老人不好意思的说:“哎,一世英明毁在一个陷阱上。让你担心了。”
女孩有些惊异地问萧萧:“你怎么解开那个系统的?”
萧萧微笑:“我家是贼,精通各种机关。”她心里暗想:果然是胜者为王,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
女孩儿吐了口气,把阵势收了起来,一句话没说地穿起挂在一旁的风衣向远方走去。
“喂,稍后我们找你去玩。”萧萧显然没记仇,对女孩儿喊到。
“随便。”
赵平愣在当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老人就是枪神何松,白衣女孩儿是他女儿何三月。从女孩儿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父亲的性格,因为她是三月生的就叫三月,做父亲的一直都没想过要给女儿起个好听的名字。他嗜酒如命,老婆在女儿三岁那年离开了他,本来凭着枪神的名头他的武馆非常红火,但是何松这个人爱交朋友爱管闲事喜欢资助穷人做个小买卖之类,所以连他自己的酒钱都很紧张。不过他意外的被选上了区议员,又意外的赢得了最高议院的席位,成为南十字议院中很有分量的人物。虽然和他一样楚风在公众中也拥有很好的名声,但何松一直看不惯楚风这个人,觉得他的态度怪怪的,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楚风涉嫌谋杀一位潜在的竞选对手,就大模大样的去质问楚风,没想到楚风花重金购买了那套场系统专门对付武功高强的人。说到武功,何松的确号称枪神,但其实他并不是个绝世高手,他的名声大都来自众多朋友的捧场,所以说实话楚风装的那个陷阱对于他来说有点儿大材小用。楚风知道何松的女儿才是真正的高手,他在何松身上装了自毁装置把他关起来,威胁何三月为他做事。
刚刚萧萧落地后发现牢里还有一位浑身缠着电线的大叔,上前打招呼说:“大叔也被绑住了,我来解开你。”
其实何松是被场力制住不能说话,他发疯似地摇头。
萧萧说:“大叔别着急,你看,扯断它们很容易。”说着萧萧举着一条拔断的电缆给何松看。
何松已经被吓呆了。
萧萧七下八下把那些线全都拽断,何松想起楚风和他说过的话,这些线中有一条可以解除这个引爆系统如果你想赌一下就让你女儿试试。
赵平知道何松是议员后大喜:“太好了,既然您手里有楚风做坏事的证据,请协助我们搬倒他。”
何松刚刚还对萧萧笑成一朵花,转脸冷冷地对赵平说:“你可是侵略者,我怎么能与你合作?”
赵平正色说:“现在可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如果战争能在我们手上结束,对两国是最好的结果!”
“什么!我耍小孩子脾气,真是。”何松气得不看赵平。
赵平还要说什么,何松说:“我太累了,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说完一个人扬长而去。
萧萧偷偷对赵平说:“你没发现这个大叔很怕他女儿吗?不如我们明天从他女儿那下手。”
赵平觉得何松并不是真得生气,他找借口是回去考虑他们的动机与诚意。也好,明天就从他女儿入手,今天先把局势稳定下来。
“好,我们先与秋水联系。”
因为家里经济条件极差何三月在一家熟食店打工,两人找到她时她正在切一块豆腐干。
“嗨!”萧萧坐在店面的椅子上。
“嗨。”何三月简单地打招呼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昨天还要制两人于死地。
“看起来挺好吃。”萧萧认真地说。
“必须先付钱。”何三月警惕地说。
萧萧吐了吐舌头说:“我伤心了。”
何三月把豆腐干放进盘子里浇上调料推了过去淡淡地说:“我请。”
“为什么?”萧萧说。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