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en by Moon 金鹏; Wednesday, Apr 27, 2022
夜深了。
林动和赵平因为吃的太饱所以走得很慢。
“我先送你回去。”赵平说。
林动用很慢的节奏发出几声干笑。
“不是怕你被劫色吗？”赵平又解释。
林动很认真地说：“也是。”
这次轮到赵平觉得有些冷。
一架黑色的飞行器在深夜里飞行着，唯一能分辨的是它那对银色的翅膀。萧萧坐在导航员的位置看着头上几乎完全没有在移动的星星，周翼陶醉地驾驶，在这样的夜晚飞行让他觉得自己象个吸血鬼。
下面周翼的住宅兼公司有点点光芒，看来有客人拜访。
周翼走下飞船看到一辆军车停在他家门口，两位中尉军官迎了上来。
“你好。”其中一个军官说道，并没有行军礼。
“你们好。”周翼以前也是军人所以对他们很客气。
“南十字联邦特令：青河实行空中管制一周，所有宇宙船和飞行装置暂时由军队管理，一周后领回。请您合作。”另一个说道，并递给周翼一张表格让他签字。
周翼直接签字，没有犹豫。
打招呼的军官围着飞行器转了一圈，赞叹地拍了拍它大声说：“黑色，反映炉号5X681X，设计型号不明。”
这边已经把一张凭据塞给周翼：“一周后来空军基地取。”
周翼问道：“你们能驾驶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自动驾驶是标准模式。”一位军官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军衔。
周翼点点头。
军车和“大蝠”都走了，周翼对萧萧说：“进来听我做的曲子吧，给个评价。”
萧萧没动，想了想说：“你不是在上面装了不少非法的东西？”
“对呀。”周翼很诚恳地说。
“虽说只是空中管制，如果他们检查‘大蝠’，你的公司可就完了。”
“对呀！那该怎么办？”周翼诚恳地问。
“我刚才看到他把仅有的一张表格给你了，他自己并没有副本。”
“对。”周翼很诚恳地说。
“用你手里的表去领取飞行器，是这样的流程。”
“对。”周翼很诚恳地说，眼中有点高兴。
“说明他们是杂牌军，做事草率。”
“你的意思是？”
萧萧心中寒了一下。她知道周翼不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而是满脑子都是要给她听曲子那件事。这中间突然发生了大蝠事件，对于周翼这个办完一件事再办另一件事的人来说完全转不过弯来。
“咱们把它悄悄开回来，防止他们发现你的秘密，反正他们已经来过你这，又给了你表格，根本不会在乎你何时取回‘大蝠’，这样就可以避开可能的检查。”
“开回来？一架飞行器升空他们看不到吗？”
“我们看看泊场的情况再说，我猜看管会很松。”
“现在？”
萧萧推着周翼就走。
“你也去？”
“……”
与其说是空军基地到象个废弃空港，虽说青河是个边境星球，但因为战略位置极差，只有很少的防御部队驻扎。
现在这里多了些生气，在灯光下能看到人影晃动。远处停着几艘星舰，应该是这支部队的大本营。
泊场黑洞洞的一片寂静，半个卫兵也没有，看来萧萧的判断没有错。
虽说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合法经营者，但是被逮到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特别是偶然被逮到的人。周翼有些佩服萧萧的仔细。
萧萧轻轻捅了一下周翼小声说：“咱们快进去吧。”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个人从一扇断掉的护网溜进基地里面。
绕过机库停机坪出现在眼前，上面停满了各种飞行器，大概有两百多架。两人贴着机库靠近停机坪，努力寻找大蝠的踪影。
忽然，降落场的地灯亮了起来，远处有人员和车辆向这边移动。有船要降落，周翼急忙拉着萧萧躲进机库，藏身一辆拖车的后面。
一架高级军官专用的穿梭器缓缓降落在地面，附近的士兵指挥旋梯与穿梭器对接，机身上印着南十字联盟的徽章，在灯光下非常耀眼。不久一个军官从船里走了出来，另一个等在外面的军官迎了上去。借着降落场强烈的灯光周翼看到下船的是一名准将迎接他的是一名中校，两人行礼后不知为什么竟然向机库走来，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周翼赶紧缩回头。
这时两个人走入机库，停在他们藏身的拖车对面。
声线比较高的人说：“准备的怎么样了？”应该是那个准将。
“还要一个星期吧。”另一个声音比较老。
“这颗星球炸毁以后只有我们那几个人可以离开，不要出差错。”
“明白。”
周翼和萧萧震惊地望向对方。
嘟、嘟、嘟……
林动咬着一支笔，正在端详他画的场景，无数鸟雀被什么惊得飞起，一个美女背向，手中紧握的几片羽毛已经折断。
他拿起电话，嘴里横咬着笔：“呜……”
“林动吗？”传来赵平的声音。
林动把笔拿出来，“怎么了？”
“我刚才给周翼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你知道他去那了吗？”
“运送偷渡者呢吧？”林动不负责任地说。
“他船上也能通信呀，而且萧萧也不在。”
“哦，私奔了。”林动很肯定。
“……”。
林动和赵平站在周翼家门口，两人看着空房子。
“刚才我听说青河实行空中管制一周，所有能去太空的船都被军队管理起来，周翼应该也走不了。”赵平说。
“哦……”
“难道真是私奔了？”赵平忽然觉得这句话不是百分之百的玩笑。
林动白了他一眼，好象不是他先说的，“昨天，他们一起研究音乐去了吧？”
赵平心说：什么研究，说得那么难听。还是说：“是呀。”
“然后军队就过来把他的‘大蝠’开走了。”
“你怎么知道？”赵平问。
林动用脚点了点地：“喏，军用卡车。”
赵平低头果然看到地上有四行卡车的印记，以他的经验虽然不是新的应该也是不久以前的。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赵平问。
“这两个人在一起胆子就很大，很可能想把‘大蝠’弄回来。”
赵平心想：也是，周翼自然不怎么守法，他心里都是飞行。萧萧更是常被赵平誉为“天老大，我老二”。
“那他们也该回来了。”赵平说。
林动用奇怪的眼神看赵平：“你没事吧？他们当然是被抓住了。”
“……”有时赵平会感到奇怪，林动怎么会是个画海报的。
赵平的确没想过像周翼和萧萧那种人也能被抓住，在他心里他们是佐罗那种级别的。
前面已经看到空军基地的岗哨，正午的太阳照到岗哨身上，他们随意站在杂草丛生的基地大门前，丝毫没有庄严肃穆的气氛，一切都懒洋洋的。
“怎么办？”
“问呗。”
两个卫兵看到两个人，一个身形魁梧但面容友善，一个好象在午睡中被另一个拉出来。
赵平客气地问道：“您好，我有两个朋友不见了，一个瘦瘦的男性，还有一个穿灰色上衣的女孩儿，不知道您看到没有？”
卫兵打量他，“我不知道，这是军用机场，请不要在附近徘徊。”
“好，谢谢。”赵平客气地道谢，然后拉着林动向回走。
“看来你的推理错了。”赵平到没有责怪林动的失败，反而觉得这样就放心了。
“他们在说谎。”
“你怎么知道？”
“看眼睛就知道。”
虽然这是个极不可信的理由，但是在大事上，赵平还是很相信林动的判断。经过这几年的交往，赵平觉得林动在某些方面的确有异常人。
“那怎么办？”赵平问。
“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们当然不能攻城。”
“这还用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破坏管制这种事又不是国家机密，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而且他们也应该找当事人的亲友才对。”
赵平也觉得有点严重：“所以？”
“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林动说。
“不管了，先见到他们在说”林动接着说。
“怎么见？”
“上兵伐谋。”
卫兵看到两个人走不远又回来了，这次那个没睡醒的要说话。
“你好。其实我们昨天晚上看见他们了，他们进去不知道做什么，后来被你们的人抓到。我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但你们为什么不对我们说实话？”林动说话的样子就象他真看见了周翼和萧萧溜进基地似的。
两个卫兵看着林动愣住了，其中一个无奈地说：“好吧，你们等等。”转身走进基地。
赵平没想到这招还管用了，而且林动刚才说话的时候睁开眼睛，样子很可爱。
想起林动刚才说的“其次伐交”，赵平走上去给另一个卫兵递了根烟，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
赵平给卫兵点烟，说道：“给您添麻烦了，他们破坏空中管制的确不对，我们不是着急嘛，不好意思。”
卫兵抽了口叹了口气说：“是，昨天晚上有两个人进来，可能是想开回管制的飞船，被我们的特种部队抓住了。”
赵平心想：原来是被特种部队抓住的，那就难怪了。
卫兵接着说：“我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罪，不过上面说不可以对任何人讲，不过你们既然亲眼看见，那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卫兵朝赵平笑了笑。
林动看着他们两个心想：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去报告的卫兵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对他们两个人说：“你们两个进来吧。”
赵平对同自己说话的卫兵点了下头，与林动一起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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