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itten by Moon 金鹏; Sunday, Jul 8, 2018
一粒石子在耀眼的天空中滑出一道漂亮的曲线，“啪”地一声击中了在海面上摇摆不定的浮标。
女孩儿跳起来大叫：“cool！我赢了！”
坐在岩石上的父亲频频点头替她庆祝。
女孩儿走过来靠着父亲的肩膀问：“你知道吗？同学说我是千年少有的笨蛋，但是我总能赢你，为什么？”
父亲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如果说这话的是男生，可能他喜欢你。”
女孩儿用鼻子发出声音摇了摇头说：“因为你是万年的笨蛋。”
父女两个一起笑了起来。
女孩儿说：“所以妈离开了你，你要是不那么笨就好了。”
父亲看着远处的海面说道：“你妈妈很聪明，所以她喜欢更聪明的。”
“你还爱她吗？”
“嗯……有点儿记不清了……”
“那我呢？”
“笨蛋自然和笨蛋在一起比较自在，不过。”
“不过？”
“我还以为你的爱都给了上次接你的那个小哥。”
“喂！喂！”
银河系第六星区行星百夜，菊占领区，一家货车检修厂。
“嘿！王东！有人找。”
王东从货车上跳下来把手套扔在座位上，来人是一头金发的大帅哥，他站在那里简直让整个检修厂闪光。
“金？”
阿赫斯金走过来装模作样地说：“我最好的飞行员在这里干什么？”
王东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即使他的微笑也包含着一些力量，“你没疯吧？我们是同时被舰队除名的。”
“别站着说，走，喝一杯，我特地从龙星来找你。”
酒吧的名字叫做“午夜”，一个毫无新意的名字，来这里喝酒的都是本区的工人，他们在昏暗的光线中并不活跃，虽然从名字上理解这里应该有些女顾客，或者女侍者，实际情况是这里一位女性也没有。
王东随意问道：“你又重新被聘用了？”
“是的，不过准确说是另一个舰队聘用了我，现在我指挥三千艘舰船。”
王东喝着酒说：“不错。”
“是第四舰队，左树的舰队。你应该知道他。”
“当然，他可是大人物。”
金说：“还不止于此，我想他的野心很大，在第四舰队可能会很刺激。”
王东咧了下嘴：“喔，乱世出英雄哈，不过想成为英雄的人太多了，大部分都会变成无名的骨骸。”
金大笑着说：“哈哈哈，你还是老样子。没错，不过我和冷风都觉得，过安稳日子也没有想象中容易，因为我们不像你属于技术人员。”
“好吧游侠，今天不是特意找我叙旧的吧？”
“现在我们有了一种新战机，一种强大的防御战机，可以把你的武功和你的驾驶技术结合起来。怎么样？简直就是为你量身订做的，我知道你是黑白大通的高级成员。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你，由你来建立战队，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王东放下杯子点点头说：“谢谢，谢谢，你真是好兄弟，这么老远来找我，我很感动。不过，我不能答应你，抱歉。”
“以你的身手就想在这个修理厂一直呆下去？让英雄什么的去见鬼，我们就是这种人，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王东笑了一下说：“是呀，那的确是我的地方。”他拿起杯子喝着酒说：“但是舰队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既然被人家解雇了，也好。没有生命危险，没有规矩，不用看那些整天紧张兮兮的脸。你也看到了这里是占领区，有什么不同吗？没有。远征军并不象想象的那么无聊，他们几乎什么都不管。你觉得远征军也好，银河联邦也好，你们也好，会有什么不同吗？也没什么不同。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份工作而已，在这里，至少我随时都能看到女儿的脸。的确不是我的世界，但女儿是我的女儿，我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她也能更开心地成长吧。”
“哈。”听完王东的话金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看着王东的脸：“你这理由我无力反驳。”
王东认真地说：“这就是我喜欢你和冷风的原因。”
金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失败了。”
王东看着金很柔和地笑了。
“我马上要回去，远征军很快就会打过来，我刚加入第四舰队第一仗总要证明我名不虚传。”
王东笑着说：“让我在报纸看到你活着扬名。”
“一定。”
“问冷风好。”
“一定。你知道我的号码，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我的舰队永远有你的位置。”
王东看着酒吧的门“啪”地一声又回到了原位，他转动着酒杯。武功与驾驶技术相结合的防御战机？听起来很有意思。
玲从很远就向王东挥手，走到王东身边玲说：“不好意思老爸，总是麻烦你帮我买这些书，下次请你吃我做的烧飞鱼。”
王东的脸抽搐了一下：“你做的？用来感谢我？”
玲很没面子地说：“事物都在发展，我的烧飞鱼也在进步。”
王东奇怪地问：“等一下……你这穿的什么衣服？你们学校要排练什么搞笑的节目吗？”
玲拽着衣服的袖口无奈地说：“你说这件惨白色的衣服？这是我们的校服。你虽然是个笨蛋，但到底是我爸，眼光还不错嘛！”
“什么时候我们这颗星球的中学要穿校服了？”
“您真是孤陋寡闻，从菊接管我们学校时就开始了，我真怀疑菊的人连品位两个字都不会写，颜色和式样对于他们简直毫无意义。我听说，他们整个国家都没有一个职业画家，真是可怕。”
王东脸色凝重地问：“你妈怎么说？”
“什么？对我的衣服？她说还不错。”
“……真是聪明。”
“上次我对我们的校监说，这衣服没有品位，你知道他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品是什么东西？一点儿也不夸张，他就是很正式地问我什么叫品。然后我就回答，品就是级别，品位的意思就是高级的感触。”
王东大笑：“高级的感触！不愧是我的女儿，真说得出口。”
“然后他很认真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他懂了。没想到他继续问，这样我就知道了，但是给感触分级别的意义到底在哪？”
王东很感兴趣地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就坏掉了，我就对他说，你们菊发展那么高的科技到底是为了什么？衣服的材料再好，提供不了应有的感触，那么只能说这件衣服是没有生命的，它不能变成我们的一部分。不过好像我说完这些后，那个人也坏掉了。”
王东大笑起来。
玲说：“好了，老爸。校服而已，随他们高兴吧，您看现在我走在街上也不觉得难为情了。我先回去了！下次绝对要吃我做的鱼。”
王东看着玲的背影消失，许久后，他从怀里拿出电话。
“喂，金。给我留一个位子。”
“天呀，是什么让你想通的？”
“惨白色的校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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